從北一女保證班逃走,自願轉調B段班...20年後,她翻身億元身價:盲從才是最大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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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直低頭寫,我就沒辦法懂你講解的內容了。」

這句句都是真心話,我從來沒存心要違抗老師。當年十幾歲的我,自認這番話講得很是懇切,殊不知站在老師的立場,這樣任性妄為的挑釁舉動,公然質疑他的教學方式,威脅老師的權威性。

於是我就「被零分」了。

學期末拿到成績單,數學期中期末段考成績毫不意外地都在90分以上,但「平常成績」這一欄卻寫了個「0」!對,連勉強及格的60分都不是,而是零分。我看傻了眼,震驚之餘,拿著成績單去找數學老師問。

「你是零分沒錯呀!」

「所有同學都交了筆記上來,只有你沒寫沒交,所以平時成績是零分。數學就是要抄筆記!」

像我這樣一個上課全神貫注,不吵鬧、不惹事、不翹課,並且考試成績優異的學生,「平常成績」被打了個零分,而老師是如此雲淡風清地說著,當下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當時「平常成績」佔學期末總成績的比重不輕,有三分之一強,可想而知,即便考試成績好,「平常成績」一旦零分,我的數學成績就會被拖下水。老師的確是修理到我了。

所以我之後就知難而退,乖乖抄筆記了嗎?

「不抄,我就是不抄!」離開老師辦公室的路上,我在心裡大聲地喊著。說是任性也好,堅持也罷,總之,我絕不勉強自己接受不是道理的道理。課堂上的遊戲規則是老師訂的,既然我無法接受,離開就是最直接的辦法。

是的,我萌生了離開的念頭。

但是真正的最後一根稻草,則是我最無法接受的體罰,讓我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離開。

「理化98分,比上次進步6分。」 「但是距離100分還少了2分,少一分要打一下。」

老師高高舉起教鞭,唰唰兩聲重重地打在我手上。這是我所在的班級,沒有100分就要捱打,就算進步了,照樣被打,這是什麼奇怪的規則?再優秀的人都不可能每回都科科滿分,一群認真又聰穎的孩子就這樣日復一日,一天13張考卷過著一直捱打的日子。這對於一路沒有被打的我極度厭惡這種感覺,覺得努力認真還要被懲罰,真是莫名其妙!

下課鈴一響,我頭也不回的跑到教務處「宣布」我要轉調B段班的那一天,媽媽和班導師談了很久很久,其間班導師反覆強調的一句話是:「你把這孩子留在班上,我保證給你一個『北一女的小孩』。

我當時不理解她為何能夠「保證」?事後推算才發現這說法挺有道理。這間學校每年考取北一女的學生都超過100位,我置身於全年級成績最好的班級,平均成績都在班上15名以內,以這樣的成績水準,考取北一女絕對不是問題。後來的確超級A段班畢業時,成績最差的是中山女高,其他人「全部」都考上北一女。

可是媽媽當年卻給了我機會,讓我證明自己可以不一樣。一邊是經驗老道的班導師,另一邊是任性的青春期女兒,大部分的家長,可能都會選擇相信班導師,而不是女兒。要是我也成為家長,可能也相信班導師多一些。

但媽媽相信我,而不是那個「有機會就讀北一女的我」。她當然擔心B段班的環境會給我壞的影響;擔心我就此自我放棄,不再積極學習……可是最終對我的信任和了解,贏過了這些擔心,她比誰都了解我的堅持自有我的道理。

B段班的風景和A段班很不同,A段班的老師下課時還不願意走,下堂課的老師也提早來,同時間兩個老師都在教室裡,這已經無法用「負責任」來形容他們有多努力。在B段班,學生總是睡成一片或各做各的,抬起頭聽課的人非常稀有;每每上課鐘響15分鐘後,老師才姍姍來遲,簡單講了一會兒,剩下最後10分鐘,老師就會說:「那大家自己自習吧」,然後離開。

更有趣的對比在於,A段班的學生沒做任何壞事,甚至考試成績進步了,還是經常被罰、被打;B段班的學生做了不少「小惡」,像是上課看漫畫、翹課等,但只要不惹太大的麻煩,就能每天安然輕鬆地過。這不是很荒謬嗎?

「認真的人每天動輒得咎,像奴隸一樣被鞭策爬向最高處,不認真的人卻能得到『用自己的節奏前進』的自由。」越想我就越肯定自己的選擇。

時至今日,我的人生並沒有過得比父母期待的醫生律師差,反而一路都有更美的風景,相反地,有一些一路都念第一志願的同學還非常羨慕我,告訴我:

「小時候就佩服你直言敢言的勇氣」、「你做的事情總是很有趣」、「你是個好豐富的人!」

人生真正的幸運是擁有堅定的自我意志;而真正的風險是盲從。學歷無法給人幸福,有知覺地做決定,百分百信任自己則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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