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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史蒂芬妮出生於社會底層,努力成為家族第一個上大學的人,畢業後竟墜入學貸地獄,只好展開她從未想過的職涯:幫紐約上東區富豪帶小孩。但金錢能買到的東西、階級的現實、僱主家的精緻教養,都刺痛著童年充滿陰影的史蒂芬妮。她也同時看見,即使是有錢人家裡高學歷、高成就的媽媽,也和普通家庭的媽媽一樣,面對著過多的要求、失衡的親職分工。這一切讓她陷入了迷惘:擁有金錢,就等於擁有幸福嗎?
一開始我覺得很扯。頭幾次來接露比放學,覺得這裡的保安實在高到離譜,但普通人家的小孩是進不了這所幼稚園的,除非爸媽是政客、名人、體壇明星,這種人家的小孩享有的殊榮,我至今還是搞不太懂。走上通往中班教室的臺階,我努力回想自己第一天上幼稚園的情景,終於,我想起來了:我根本沒上過幼稚園。
露比蹦蹦跳跳到我身邊,一碰面就問我能不能去公園玩。我們一面走下臺階,她一面細數最愛哪些遊戲設施,我跟在後面靜靜地聽。走出校門,我牽起露比的手,沿著第五大道走過八個街口,一路上都是整潔明亮的高樓大廈,腳下的人行道一塵不染,紐約市髒得出名,唯獨第五大道乾乾淨淨,光著腳走路也不用怕。
10月初的日子。距離我大學畢業已經過了半年,這是我住進紐約的第四個月,我一邊送露比回家一邊想:能找到這份工作真是太幸運了。
我住的公寓在東哈林區,雖然治安堪慮,但室友萊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從高中就玩在一塊,每到週末就窩在我外婆家的破沙發上追《唐頓莊園》,畢業之後到處造訪紐約最潮的夜店。在我看來,我真的是鵬程萬里了。
搬進紐約兩個月後,聯邦政府開始通知我還學貸,每個星期寄電子郵件來提醒我有這麼個大包袱。我的學貸負擔超級重——買兩部新出廠的BMW還有找。18歲那年,我申請了7位數的學貸,當時我經手的錢最多就幾萬塊,對錢沒概念,自然覺得不痛不癢。
我卯起來想找一份既能養活自己又能按時還學貸的工作,所有娛樂圈能面試的崗位,我幾乎都面試了一輪,多虧我大學還主修電影和電視創作,出了社會一點用處也沒有。
我整個大四都在獅門影業一位王牌製片底下實習,成天讀著源源不絕的劇本、幫劇本打成績,工作起來超級帶勁,覺得自己天生就是做這一行的料。畢業後,我來到紐約接受人生第一場面試,才知道娛樂圈基層的起薪比大多數的速食店還要低。
好萊塢是用錢堆出來的,那些錢都到哪裡去了?我在猜:如果李奧納多拿了十億片酬,幕後人員能分的錢大概少得可憐,反正資深助導說怎麼分,大家也只能摸摸鼻子。
我決定遷就職場,應徵公關公司的臨時工,一方面薪水比較高——雖然也高不到哪裡去,但應該夠我生活——二方面多多少少能發揮創意(但未必是我原本追求的那種創意)。
上班沒多久,學貸冒出頭來打招呼,這下就算是公關公司的薪水也不夠支應。每個月4萬7的薪水,只夠我吃東西、付房租、搭地鐵,還有最重要的,修眉。學貸通知一寄來,我立刻領悟:就算我不吃不喝、走路上班、自己修眉,攢下來的錢還不夠還學貸的一半。我快速心算了一下:每個月至少要賺8萬多!嚇死人了!
後來,我發現只要替有錢人工作,就可以不用為職涯起步的低薪發愁,因此,我立刻抓住機會。
帶小孩是我想都沒想過的工作,但比起面子,活下去更重要,所以……本來還是社會新鮮人的我,就這麼當起了寶寶的私人助理。
走到第九個街口,露比在東七十三街停下來說想買冰淇淋。
「什麼口味?」我問。
「薄荷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