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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某個週三的早上6點55分,我5歲的兒子艾力克斯換好衣服,心情愉悅,刷好了牙、鋪好了床,也穿上了鞋子。這時候,學年已經過了一半,我也已經放棄堅持要兒子坐在餐桌上吃早餐。我把他的麥片裝進塑膠夾鏈袋,幫他倒了一杯牛奶在有彈簧扣蓋的杯子裡,好讓他能在車上喝。
就在我倒完他的牛奶時,艾力克斯問了一個簡單的問題。「媽咪,我今天可以在餐桌上吃麥片嗎?」他溫柔地問。
那聽起來或許很合理。但他吃的速度很慢。我們的行程就不那麼超前了。
我因內疚而起的回應,讓這天早上的一切脫了軌。
顯然「今天不行,我們沒時間了」會是答案,但那是假設我以邏輯和常理回應的話。但是,我被一陣快速襲來的負面想法轟炸。
可憐的孩子。他早上得那麼早起。老天啊,外頭天還是黑的!他才5歲就要在早上7點15分到公車站去。他只是想要在家裡吃早餐而已,你卻要趕他出門。
接著閃現我自己的童年時光,每天早上妳媽媽幫妳準備了全套早餐,每、一、天早上!而現在妳自己的孩子卻得在車上吃麥片。
艾力克斯坐在那裡看著我,愉快的臉龐耐心地等著答案。我低頭看著他裝袋的麥片,想起一件讓我感到更加內疚的事。
整個童年時期,我媽只有一天早上讓我吃麥片當早餐。那是她唯一一次為了節省時間,才讓自己的孩子吃多數小孩每天早上吃的東西。
接著她說:「好,我們走吧。」
「但我還沒吃早餐耶!」我抗議著。
「什麼意思?」她問道。「你才剛吃了2碗。」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麥片不是早餐。那是點心。」
「我現在沒空做早餐了,瓦萊麗,」她說。「我們得走了,不然你上學會遲到,我上班也會遲到。」
我抓了書包,在我們出門的時候,咕噥地說著我不敢相信她居然「沒讓我吃早餐」就要我去上學。
幾10年後,那天早晨在我腦海閃過。結果呢?雖然我兒子其實喜歡吃麥片當早餐,但8歲的我卻悄悄地重複說著麥片不是早餐,而我因為給他吃麥片而感到一絲絲內疚。讓這個念頭凌駕於我那天早上其他所有想法之上,你就會得到我給艾力克斯的答案。我知道邏輯上來說應該要是什麼答案。但是回答艾力克斯的不是邏輯。是內疚。
「當然可以,小寶貝。我們可以在這裡吃,但你得趕快。我本來沒打算這麼做的。」
你可以猜到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他還是慢慢來。我試著催促他快一點,但是等到我們離開家門的時候,我知道要準時抵達公車站根本需要奇蹟發生。
我的手緊抓著方向盤,好像這樣就能讓我們快點到一樣。我的目光從時鐘上移到馬路上,再回到時鐘上。我的肩膀繃得緊緊的;以雷射般的專注力開車。
我屏住呼吸,在轉入公車站停車場的轉角時,盼望著或許還有幾個孩子還在踏上公車。
突然間,車子震了一震。砰!
我的輪胎用力撞上路緣。接著,像慢動作那般,我看到艾力克斯的公車發動,離開了停車場。
要是我繼續開,就可以在公車司機轉入主要幹道前趕上他,我心想。
我開回街道上,繼續往公車開去,希望可以引起司機的注意。但我知道至少有一個輪胎爆胎了,我的休旅車傾向一側,而且還能聽到破掉的輪胎橡膠在每次方向盤轉動時,拍打著柏油路面的聲音。
「媽咪,我想你應該開慢一點!」艾力克斯在後座這樣建議著。其實我們別無選擇。我們以時速不到20的速度,蹣跚地朝公車前進。感謝老天,公車司機看到我們,並且停了下來。在我跳下車、跑到車子另一邊幫艾力克斯下車、趕他上公車的時候,公車亮起了紅色的停車標誌。他成功搭上車了。
我停入一個車位,精疲力盡地靜靜坐著。原本平靜、行程超前的早晨,最後怎麼會落得有2個輪胎爆胎、艾力克斯還差點錯過公車的下場呢?
這並不僅是因為我高估了我們有多少時間,或是因為我認為艾力克斯應該在家裡吃早餐。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內疚。他詢問能不能在廚房桌上吃早餐的時候,隨之而來的內疚綁架了我的思緒,接著驅策了我的行為。隨後發生的事讓我付出的代價,是失去了平靜、花了6個多小時拖吊與修理車子,還有800多美元的維修費用,要是內疚沒有處於主導地位,這些都能夠避免。但內疚主導了一切。
內疚總是偷偷摸摸的。它不只是奪走你的喜悅。更狡猾的是,它會在你發現之前,驅使你做出破壞性的決定和行為。它會觸發自動反應,讓你道歉、過度補償,並且以重量級冠軍那般的力氣怪罪自己。
無論是你腦海中的聲音提醒著你還沒達成的期望,或者你多年前所犯的錯,至今還在為此付出代價,內疚這種情緒都傳遞著重複的訊息:我不夠好。我做得不夠多。我做得不對。我應該要多做一些,一些不一樣的事,更好的事。但我沒有,所以才會感到內疚。我要改掉自己的缺點。最糟的是,我要綁架自己的快樂。我要用這種跳針重複的自我批評壓抑住快樂。
當你讓內疚掌權,它就會在潛意識中支配著你的決定——對於人際關係、金錢,甚至是要吃什麼。它會阻礙你追尋夢想。
內疚驅使你在想拒絕的時候答應。它會用沒有意義的事物填滿你的行程,偷走那些有意義的事物所需的時間。它會不斷煩擾,讓人心力交瘁。
隨著你繼續翻閱本書,我會告訴你如何有意識地選擇你的思緒,並且放下那些讓你產生假內疚與任其接管你人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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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籍簡介_你沒錯,為什麼要覺得抱歉:放下假內疚,擺脫自責的習慣,練習與自己和解
作者:薇拉莉.波頓(Valorie Burton)
譯者:林吟貞
出版社:采實文化
出版日期:2023/07/27
作者簡介_薇拉莉.波頓 Valorie Burton
暢銷作家、正向心理學與教練學研究院(The Coaching and Positive Psychology (CaPP) Institute)的創辦人暨執行長。擁有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應用正面心理學碩士學位和佛羅里達A&M大學的新聞學碩士學位。她致力於幫助讀者在面對現代生活挑戰的同時,找到喜悅和韌性,並撰寫了許多關於個人發展的書,她將研究、信念和個人潛能完美整合出實際行動方案,並提供實用的工具,以幫助大家找到工作和生活中的成就感和目標。
她曾獲邀上CNN、TODAY節目、Oz博士、HLN以及其他數百個廣播、Podcast和電視節目等,共同主持了2個電視節目,並獲得了2次艾美獎提名。她曾為《奧普拉》雜誌等撰稿。作品已翻譯成7種外語出版發行。著有暢銷書《成功女性想法大不同》(Successful Women Think Differently,暫譯)等。
她與先生成長於科羅拉多州的丹佛,並且跟孩子們一起住在喬治亞州的亞特蘭大附近。請上Home - Valorie Burton和The CaPP Institute™網站,透過她的影片、課程與寫作激發靈感吧。
譯者簡介_林吟貞Marit Lin
國立彰化師範大學翻譯碩士、國立台灣師範大學英語學士。曾任英文編輯、英文教師,並兼職英中譯者數年。現為銳譯翻譯影視字幕產品經理,負責翻譯專案管理與翻譯字幕編審,並持續翻譯書籍。熱愛語言、翻譯與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