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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在《黃仁勳傳》「地球上最重要的股票」一文中,輝達執行長黃仁勳探討台積電所面臨的地緣政治風險。中國是輝達AI晶片的重要市場,但因美國政府禁令,輝達無法向中國出售先進晶片,甚至高端遊戲顯卡也遭限制。黃仁勳認為禁令無法阻止中國自行生產晶片。此外,台積電位於台灣的工廠若因戰爭受損,將重創全球經濟,各國政府因此紛紛投資自建晶片製造工廠,以減少對台積電的依賴。
這一切已經引來附近民眾的好奇,從不遠處的科羅拉多州金字塔峰(Pyramid Peak)眺望工地,可以數到有三十九臺起重機同時運作,包括一臺超過50公尺高的馬托尼瓦克(Manitowoc)履帶起重機,一次就能舉起近2,300公噸重。台積電鳳凰城廠的總預算估計超過400億美元,成為美國史上規模數一數二的外國直接投資案,也是全球最昂貴的一項超大型計畫。鳳凰城廠完工之後,預計雇用兩千名員工,每年產六十萬顆晶片,足以供應美國整體國內市場所需。
向南65公里,在鳳凰城的居住型衛星城市錢德勒市(Chandler),英特爾也斥資320 億美元擴建廠區。在這一片高爾夫球場與旱地景觀設計的牧場式住宅之中,英特爾的工程晝夜不停:為了確保地基在炎炎夏日仍然能夠凝固,建商在混凝土當中加入冰塊,並選在半夜進行澆築作業。他們鋪設的混凝土超過30萬立方公尺,足以填滿一百個奧運標準泳池,接著他們又運來3 萬噸鋼材,建造上方的鷹架。從無人機拍攝的影像,可以看到中央有六座巨大的晶圓廠由北向南排列,再由工業管道連結到西邊一排平行的輔助設施。
不論是從亞利桑那州的廠區競爭,或是從世界各地正在建造的其他工廠看來,都顯示出晶片未來可能供過於求。張忠謀退休後已經退出決策圈,在他看來,這項亞利桑那州的投資案並不明智:他認為美國的工作文化永遠不可能適應亞洲的生產方式,這間工廠的績效也將落後全球的競爭對手。〔2022年,時任美國眾議院議長南西•裴洛西(Nancy Pelosi)訪臺時,張忠謀就向她表示這項美國計畫「注定失敗」。〕張忠謀還說,台積電的工廠集中在臺灣,實際上是在防止中國入侵,因為要是台積電停工,經濟受到打擊最嚴重的正是中國。(他將台積電稱為臺灣的「矽盾」。)話雖如此,張忠謀最喜愛的客戶黃仁勳於2023年參觀台積電鳳凰城廠區工地的時候,他還是親自出席、微笑歡迎。
中國毫無招架之力。美國政府成功遊說,阻止半導體製造過程最關鍵的曝光機出口到中國,讓中國的技術一下子落後十年。我想知道,中國會不會試著奪下台積電在臺灣的工廠,自行生產晶片?我訪談的一位前美國軍官認為,發生這種事的可能性太低。「這不像是伊拉克當時征服科威特可以搶下油田,」他說。「這些機器一方面精準到誇張,一方面也脆弱到誇張,精度是以原子為單位。要是有枚飛彈在這些機器旁邊爆炸,你覺得會怎樣?」這位前軍官指出,管理者只要從遠端停用軟體,這些機器就會變成沒有用的磚塊;工人拿起球棒與鐵錘,要破壞機器也毫無難度。「我會說,如果臺灣工程師想搞破壞,那可不是蓋的,」他說。
但我還是懷疑,想問中國為什麼不能把機器修一修,真的是個蠢問題嗎?難道他們不能自己寫個韌體來更新?或者透過威逼的手段,要臺灣工程師上生產線?這位前軍官停頓良久。「美國永遠不可能讓中國擁有臺灣的半導體工廠,」他說:「就是這樣,絕無可能。」
延伸閱讀
「第2名等於是頭號輸家!」黃仁勳的25條管理哲學
從漫畫看輝達和台積電如何聯手?黃仁勳曾數度打給台積電:我們要找世界最好的製造商
「這是我們唯一的建議,有效期限48小時」...台積電當年賠償輝達上億美元,張忠謀親揭對話
書籍簡介_黃仁勳傳:輝達創辦人如何打造全球最搶手的晶片
作者:史帝芬.維特(Stephen Witt)
譯者:廖月娟, 林俊宏
出版社:天下文化
出版日期:2025/01/20
作者簡介_史帝芬‧維特(Stephen Witt)
《誰把音樂變免費》(How Music Got Free)作者;此書入圍多項重要圖書獎項決選書單,包括洛杉磯時報書獎(Los Angeles Times Book Prize)、安東尼盧卡斯圖書獎(J. Anthony Lukas Book Prize),以及金融時報與麥肯錫年度商業圖書獎(Financial Times and McKinsey Business Book of the Year)。文章散見於《紐約客》雜誌(The New Yorker)、《金融時報》、《紐約》雜誌(New York)、《華爾街日報》(The Wall Street Journal)、《滾石》(Rolling Stone)與《GQ》等。現居於加州洛杉磯。
譯者簡介_廖月娟
美國西雅圖華盛頓大學比較文學碩士。曾獲誠品好讀報告2006年度最佳翻譯人、2007年金鼎獎最佳翻譯人獎、2008年吳大猷科普翻譯銀籤獎。譯作繁多,包括《賈伯斯傳》、《你要如何衡量你的人生?》、《旁觀者》、《謝謝你遲到了》等數十冊。
林俊宏
臺灣師範大學翻譯研究所博士。喜好電影、音樂、閱讀、閒晃,覺得把話講清楚比什麼都重要。譯有《人類大歷史》、《人類大命運》、《21世紀的21堂課》、《人類文明》、《大數據》、《大數據資本主義》、《如何讓人改變想法》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