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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才是你「原本的樣子」?
有一次我在公開班遇到一個學員問:「我覺得自己習慣的說話方式是一種面具,現在想要更接近自己原本的樣子,但是假裝久了就很難回去,該怎麼辦?」
他說,在學生時代,因為自己很外向的關係,小時候曾經人緣很好;但在國中升高中換了個環境後,忽然之間就被同學們排擠,讓他非常受傷。所以從那之後,他決定讓自己成為一個群體之外的人,盡可能讓自己散發著「有用」的氣質,與人交流總是就事論事,不談感情;就算被人在背後說閒話,他也盡可能忽略,並告訴自己這個社會是靠實力取勝。
這樣的成長背景,讓他贏得主管的信賴,畢竟在工作上,這樣的特質給人臨危不亂、公正不阿的感覺,所以他很快就當上了公司的管理階層。
我問:「結果不是挺好的嗎?什麼原因讓你對自己失去信心?」
他說,他偶爾會懷念自己大聲說話、開懷笑著的模樣。看著一些比較外向活潑的同事,他會羨慕他們身邊總是圍繞許多朋友,自己固定聯絡的好友只有寥寥數位。在朋友有事無法與他交流的時候,隻身一人總讓他感到孤單寂寞。
這時有一位同學接著說道:「我也是比較外向的類型,所以身邊總是有很多人圍繞。但是我們這樣的人,也會常常感到孤單寂寞,身邊圍繞著那麼多的人,能夠理解自己的人有多少?而能夠理解自己,又沒有企圖的知己,更是少之又少。有時候我反而很羨慕你這樣的人,雖然總是獨來獨往,卻有幾個確定的知心好友,生活挺單純的呢!」
這些對話,讓我想起自己經歷過的「假裝」時期。
你也有「冒牌者症候群」嗎?
我年紀很輕的時候就當了專業講師,雖然在台上時常表現得意氣風發,很有自信的樣子,但其實我心裡卻存在著「冒牌者症候群」。為了不被人懷疑自己站上台說話的資格,我總是繃緊神經,努力追求完美,深怕這種不自信會被人揭穿。
不過,比起他人的懷疑,真正可怕的還是自我懷疑。
當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看不起自己的時候,那種孤立感會讓自己就像是一顆用蜘蛛絲綁住的氣球,隨時會飄走,非常脆弱。
為了透過他人的肯定獲得認同,我有好長的一段時間都讓自己裝得很有魄力、講話有威嚴,偶爾還會聽到比我年長的學員說:「小虎老師好年輕就好成熟喔!」
有趣的是,明明當時的我很需要他人肯定,但聽了這些話卻更加懷疑自己,就好像自己在騙人一樣。當時我的心裡反而有一種聲音,期待有人來揭穿自己,狠狠地把自己的尊嚴連同這副假面具按在地上摩擦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