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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錢,我一直都有著很深的不安全感。」在連日陰雨、陽光難得露臉的午後,仍是一臉稚氣未脫的郭書瑤(瑤瑤),接受《Smart智富》月刊的專訪,娓娓說出自己對金錢的想法,卻顯得意外的早熟。(編按:本文撰於2012年2月)
很多人對瑤瑤的印象,就是4年前以青春臉龐、姣好身材,嬌聲地在電視廣告中喊著「殺很大」。這一喊,讓她瞬間暴紅,成為全台無人不知的「宅男殺手」;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在她青澀的外表之下,卻有著如此早熟的心靈。
「或許是因為家裡環境的關係,沒錢,我就會很慌,因為我需要這些錢,才能做一些事情。我不Care(在乎)自己有沒有錢,但我會擔心家裡的人(指媽媽與弟妹),他們需要用到這些錢,對錢的不安全感,可能來自於這裡。」瑤瑤說。
17歲扛家計》
父親驟逝,家淪為低收戶
努力接外拍幫媽養弟妹
其實,瑤瑤小時候家中經濟情況不錯,爸爸原是工地主任,收入還過得去,養一家三口不是問題,「我小時候,念的還是學費不低的蒙特梭利幼稚園呢!」瑤瑤說,只是後來隨著弟、妹出生,開銷變大、建築工作機會變少,加上爸爸健康不佳,家庭收入變得不穩定。
2007年,瑤瑤高一時,爸爸突然因心肌梗塞驟逝。而年紀輕輕才17歲的她,從原來天真無邪的女高中生,一躍成為負擔全家生計、照顧媽媽與弟妹的一家之主。
「家裡的經濟狀況時好時壞,但爸媽從沒跟我提過什麼,直到爸爸過世後,我想起國中時有次聽到爸媽在討論要拿哪個東西去當,才能繳學費。」她說。
家裡缺錢,全家人睡在同一個房間,但疼孩子的父母總是不讓小孩憂心,瑤瑤第一次打工是在國中升高中的暑期,「那時只覺得打工很好玩,瞞著媽媽跑去打工,賺零用錢自己花。」直到父親過世後,瑤瑤才了解家裡真實情況,做為家中老大,她毅然挺身而出,幫助媽媽扛起了家計。
當時瑤瑤擔任行政助理,一個月約1萬5,000元,先給媽媽9,000元,扣3,000元買保單,其他才是自己的生活費。
行政助理的薪水要撐起一個家實在偏低,她也積極開拓更多的收入,假日接外拍、遊戲節目助理主持人工作,平均一次3小時約3、4,000元,「加上媽媽在早餐店工作的薪水,家庭總收入不到3萬元,還被列為低收入戶。為了讓弟、妹能安心念書,有工作機會就努力做。」瑤瑤說。
「殺很大」暴紅》
空有名氣,卻賺不到錢
靠3萬元存款捱過慌亂
這樣的生活,在2008年出現重大改變。在擔任遊戲節目主持人2個月後,遊戲廠商找上了瑤瑤,拍了讓人印象深刻的「殺很大」廣告,她一夕成名,成為媒體追逐的對象,收入、家庭背景、生活、感情全被攤在陽光下,那時名氣暴衝,彷彿一夕間烏鴉變鳳凰,羨煞多少渴望成名的小女生。但很少人知道的是,那時候卻是她收入最少、最沒有安全感的時候。
「那時大家都知道我是誰,即便我們家還符合低收入戶的資格,卻不能再繼續(領取補助),也不能打工了。那時候我的收入很少,廣告不多,(殺很大的)廣告費才3萬元,上通告領的也是新人的錢;大家都以為我賺很多,真的沒有,那時候真的很害怕。」
有名氣、沒收入,回想當年的窘境,瑤瑤有苦難言。當時就算說了也沒人信,還可能被認為是矯情或炒新聞,她只能先拿之前打工存下來的3、5萬元,省吃儉用過日子。對於演藝圈,才18歲的她沒想這麼多,覺得「有就做,沒有就算了」,走一步算一步。直到2009年她簽入現在的唱片公司,才真正開始演藝圈工作,還陸續發了寫真EP(Extended Play,迷你專輯)、首張個人專輯,開始演偶像劇、主持帶狀節目,收入逐漸穩定,她對金錢的不安全感,才稍微解除。
雖然現在經濟狀況比較好,如果固定有戲演、有節目主持,一個月大約賺60萬元,但或許是受過去對錢的不安全感所影響,她還是不敢亂花,把賺來的錢都交給媽媽,自己每月領固定生活費。
向媽媽領薪水》
掏現金消費,才會感到痛
DM、網購、店家齊比價
瑤瑤說,會這麼做的原因,一來是因為簽約當時未滿20歲,媽媽做為法定代理人簽約,所有的版稅、代言費都直接匯到媽媽的戶頭;二來是她怕自己有了錢會亂花,所以先把錢放在媽媽的戶頭,每月生活費5,000元搞定,想買其他東西,再跟媽媽拿。
而且任何消費盡量都用現金,信用卡只拿來繳水電瓦斯費,「因為這樣,買東西才會痛。」她說,2011年4月買了一部5萬多元的Mac筆電,打算拿來學編曲,就是用現金買的。這筆消費讓她思考了快一年,直到現在想起來,還是讓她連喊「痛、痛、痛」。
至於日常開銷,瑤瑤說,其實演藝工作根本花不到什麼錢,因為衣服、鞋子是唱片公司幫她買的,宣傳服平時也能穿,工作接送也靠公司,吃飯就是吃拍片現場的便當,「我算過,可以一個星期不用開錢包(消費)。」
女孩子都喜歡買衣服、名牌包,瑤瑤在這方面的花費卻不高,延續著念書時培養的省錢好習慣。心血來潮想買衣服,她一定到台北市五分埔,向認識的朋友拿批貨價;她也不會想買名牌,謹記媽媽的告誡,東西能用就好,絕不亂花錢。
密集跟在瑤瑤身邊2年,每天帶著她跑通告的工作人員小蔡就說,瑤瑤花費相當省,賺到的錢都交給媽媽,平常只買生活必需品。「為了慰勞她工作的辛苦,我們(公司員工)在她生日時,買了一個名牌包送給她,但也不常看她用。」小蔡說,不管是不是身處演藝圈,瑤瑤與同年齡的女孩相比,真的很省、很不一樣。
瑤瑤一年中開銷最大的,就是買保養品或化妝品,雖然身為明星,但她也跟省錢高手一樣,利用百貨公司週年慶打折時貨比三家。她會自己做功課,收集各家百貨公司的DM,比較保養品的單位數價格哪個最低?哪家百貨公司的贈品最划算?能不能湊到滿千贈百的門檻?而且「有缺才補新的」,一次買足一年用量,絕不多買。
除了保養品,其他大額開銷,瑤瑤也一定是先比再說。她形容自己根本是「比慘了」,先從網路開始比,再一路比實體通路,這樣就知道哪個最便宜、絕不會衝動購物。
設定「小資」目標》
買房儲蓄,更有動力賺錢
拉拔弟妹後也想出國進修
雖然家庭經濟狀況不好,但瑤瑤的人生理財卻起步得很早,在剛開始打工的時候,就懂得從薪水中撥3,000元買投資型保單與意外險,架構自己的基本保障。問她為什麼這麼早就開始投保?她說是打工時一位姊姊告訴她的,要她趁年輕、沒有壓力時,能存多少就存多少。
等到進演藝圈後,收入提高了,這筆錢仍然繼續扣,而且還陸續加買了月扣5,000元的儲蓄險,以及年繳新台幣9萬元的美元保單,「因為我的心臟沒這麼強,股票太恐怖,買一張就要好多錢。」瑤瑤認為保險的風險最小,最適合自己。因為手上有投資型保單,她也會抽空上網研究基金績效表現,幫自己挑選投資標的。
除了保險,接下來瑤瑤打算像電視劇「小資女孩向前衝」的主角一樣,存錢買房子。「剛入行時有前輩告訴我,有錢就是要買房子,但我沒有放在心上,這次演了『小資』,我發現存錢很重要,而且(溫)昇豪哥跟(李)沛旭哥都說,房子會帶財,會讓我更有動力賺錢。」所以她要求自己3年內要存下200萬元的頭期款,在台北市松山區買一間坪數在10坪內的小套房,簡單裝潢後租給學生,用租金來繳房貸,等房價起漲再賣掉賺差價。(編按:本文撰於2012年2月。瑤瑤2016年砸千萬買下北市信義區豪宅,25歲晉升有殼族。)
未滿22歲的瑤瑤現在最大的想法,就是擺脫過去大眾對她「宅男女神」的印象,轉型成為有能力、懂理財的「小資女孩」。她認為,在演藝圈要出頭需要運氣,更需要實力,運氣操之在天,但實力要靠自己;因為自覺能力與自信還不夠,所以她努力參加公司安排的課程,增加自己在演藝圈的技能,讓腳步站得更穩,幫助還在念國、高中的弟、妹,讓他們順利念完大學,讓家人可以過更好的生活。
最後,這位始終替家人著想的乖女孩,終於提到跟自己有關的願望,「可以的話,再延續自己中斷的求學路,出國進修,這就是我的夢想。」
小檔案_郭書瑤
出生:1990年
學歷: 松山工農
經歷: 打工妹、行政助理、模特兒、活動主持人
現職: 歌手、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