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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平就是新定義的上漲。」
這精簡扼要、發人深省的評估,就是高盛對明年美國經濟和投資者即將面臨的狀況之預估。高盛週二將美國 2016 年經濟成長自先前估計的 2.8% 下修至 2.4%。
經此大幅下修後,明年成長將只勉強超過 2015 年的成長,也只跟上去年不慍不火的成長步伐,凸顯經濟復甦僅是就位階段,而非像去年底許多經濟學家預料的往前衝刺狀態。
高盛同時調降全球明年成長預期,自先前估計的 4.3% 下修至 3.7%,凸顯許多投資者心中的恐懼:一度高飛的中國經濟,其成長減速恐較北京當局所承認的速度還快。
高盛經濟學家指出,「中國成長速度比我們先前估計的還要緩慢許多」。高盛估計中國明年成長率僅 6.4%,低於目前中國官方預估的 7%。
似乎要呼應此點,中國官方週一表示,國內工業巨擘 8 月份的獲利大減近 9%,創下近 4 年來最大降幅。
高盛表示,「過去短短幾月,中國經濟已明顯放緩,且有一些觀察者認為,真正的經濟成長速度恐比 GDP 暗示的速度還要慢」。此語點出華爾街普遍有的觀念,即中國實際成長率通常比官方數據低許多。
牛津經濟研究院的學者 Oren Klachkin 表示,中國經濟活動放緩速度「令人擔憂」,並指出中國人行 8 月時放貶人民幣的舉動已挫傷投資者對中國經濟的信心,加速外資潰逃。
投資者顯然注意到這點,S&P 500 指數在接連 5 天收低後,週二僅微揚 0.1%,而亞洲和歐洲股市收跌。根據巴克萊,全球股市正接近 2011 年以來最糟糕的季度表現。
由於預期明年中國和美國成長放緩,且油價持續走跌,高盛也調降 S&P 500 的獲利預估和目標價。目前高盛估計 S&P 500 今年將收在 2000 點,較先前估計的 2100 點下降。
令人擔憂的不僅只中國。隨著全球對包含石油和銅礦在內的商品需求弱化,巴西、印度、俄國和其他主要新興市場都已衰退。這些經濟體近年來備受矚目,且如今已占全球 GDP 達 60%,投資者擔心這些經濟體包含中國的成長放緩,到明年恐釀成全面性的危機。
與先前開發中經濟體遭遇的危機不同,如 1990 年代晚期的亞洲風暴,如今的低利環境讓全球央行幾乎沒有降低借款成本以支撐成長的空間,下場就是,倘若狀況惡化,各國央行恐怕沒有應對的彈藥。
高盛對 2016 年悲觀的評估與其他股市受壓因素吻合,也許最重要的一點是,美國Fed萬事俱備,就是不肯承諾 12 月升息這件事。
雖然邁開 9 年來首次的升息腳步,意謂 Fed 對美國經濟基本面有信心,但一些專家擔心,就算消費者和企業的借款成本僅承受小幅度上升,也會挫傷成長,也會削減 5 年來刺激牛市的「寬鬆金流」。
美國眾議院議長 John Boehner 上週五意外宣布將辭去議長與國會議員之職,讓美政府 11 月將觸及的債務上限風險提升,也使投資者更憂心忡忡。
但也不是人人都擔憂美國的經濟前景。
RBC 財富管理公司資產組合分析師 Kelly Bogdanov 表示,「目前美國各項指標均相當穩健」,她預期明年企業獲利將提升。「我們不會看到現在突然出現任何明顯的衰退危機。企業聘僱紮實,服務業持續相當強健,個人收入增長,且消費者支初看起來也很良好。」
她也冷處理中國「硬著陸」的風險,理由是就算經濟放緩,中國消費者也會持續花費。
富國投資機構資深全球股市策略師 Scott Wren 表示,「對於全球和中國成長放緩的恐懼有點過頭了」,他預期中國這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今年將成長 6.8%,「我建議我們的客戶趁此回跌勢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