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老子：債券投資，請特別注意3件事

摘要

國內許多投資者持有不少美國長期債券，怪老子特別提醒，投資債券要注意以下3件事：

1.分散信用風險，投資標的不能太過集中。

2.注意流動性風險，若想持有債券到期，應用閒錢投資。

3.不要用貸款持有債券。

最近最熱門的財經新聞，莫過於美國矽谷銀行（SVB）因流動性不足及資產小於負債，也就是淨值變成負值，被美國聯邦存款保險公司（FDIC）接管。SVB倒閉的主因是，以短期資金投資長期債券，適逢近年聯準會快速升息，造成債券跌幅過深，令存戶恐慌而引發擠兌風波。由於國內許多投資者也持有不少美國長期債券，想藉此事件提醒大家投資債券需注意的地方。（編按：本文撰於2023年4月）

注意3件事，才能安穩投資債券

1.分散信用風險，投資標的不能太過集中：近來國內銀行積極推廣美國發行的公司債券，聲稱到期前可不用管債券價格的波動，只要持有至到期，利息及本金都落袋，就有不錯的獲利。此說法雖沒錯，但前提是要債券發行公司沒有違約。即便持有投資等級債，例如信用評等AAA～BBB等級，也無法就此高枕無憂。雖然信用等級愈高，違約機率就愈低，然而再怎麼低的機率，都還是可能發生。SVB被接管以前，穆迪的信用評等可是屬於A1等級，違約機率算是相當低的，奈何也走到破產的地步。

規避這類型風險的方法，就是分散投資標的，同時持有許多檔的公司債，且信用評等必須都是投資等級，數量愈多就愈穩定，如果產業也可以分散那就更完美了。然而，除非是資金龐大的投資者，否則很難這樣做，而債券ETF就是因應這樣的需求而來。國內發行的美元債券ETF，持有的成分債券都落在200檔上下，即便其中有SVB，也只會造成小部分虧損，不至於整個資產都受到影響。

2.注意流動性風險，若想持有債券到期，應用閒錢投資：SVB流動性不足的問題是因持有長期債券所導致，這些債券的分類是持有至到期（HTM），會計上規定是不可以隨便賣出。SVB客戶以新創科技公司居多，因受惠疫情期間需求，創投便投資它們大筆資金，還沒用到的錢很大一部分流至SVB。這些新流入的金額屬於SVB的負債，是需要支付利息的。SVB若無法在短期內貸款出去，只好將這些款項投入債券市場，尤其是長期債券，雖然當時殖利率並不高，但還是高於存款利率，也有一些利差。因為利率長期低迷，導致SVB失去利率風險的警覺性，萬萬沒想到美國2022年通膨飆高，而快速升息，債券價格隨之下跌。

由於這些債券在財報上歸類為「持有至到期」的金融資產，並不需要以市值來計算，只要按成本攤銷；簡單說，這些虧損財務報表上是看不出來的，只有SVB自己心裡明白。

持有的債券沒賣出當然不會出現虧損，但銀行資金卻卡在債券上動彈不得，造成了流動性不足。不過，真正讓這家銀行發生危機是淨值不足，甚至是負值。從SVB母公司2022年年底的財報來看，總資產達2,117億9,300萬美元，權益占比僅7.56%，為160億400萬美元，這樣的財務槓桿對銀行來說是正常。但問題出在金融資產共1,200億5,400萬美元，其中光是持有至到期的資產就有913億2,100萬美元，占總資產43.1%，其中有260億6,900萬美元為可供銷售金融商品（AFS）。

雖然HTM只是會計分類，並不是真的不能賣出這些債券，只是一旦賣出，這些資產就會被迫改會計分類，損益就不能躲在HTM的防護罩裡面，這些虧損一曝光更會造成擠兌。查看SVB資產負債表，2022年12月31日HTM的公允價值（fair value）只剩761億6,900萬美元，虧損了將近151億5,200萬美元，母公司權益只不過160億美元，已經所剩無幾了（詳見圖1）。由於債券價格持續下跌，SVB淨值應已是負值，恐怕是美國FDIC決定接管SVB的另一個原因。

 

所以回到一般人投資債券，可以用來做短期買賣賺取價差，也可以持有至到期。而如果投資債券主要目的是靠利息獲利，當然就得長期持有，就可以不用管這檔債券的市價漲跌。因為要持有至到期，這筆金額必須是閒錢，否則未到期以前萬一需要用錢，就會被迫以市價售出。而銀行收取存戶資金，運用上必須很有效率才行，當然不可能是一筆閒錢，隨時還得應付客戶的提領，SVB竟然很大膽的設定為持有至到期，真的是令人大開眼界。

3.不要用貸款持有債券：另外，SVB因為是銀行，財務槓桿本來就非常大，資產價值只要有小小的波動，就會造成股東權益大幅變化，對資產管理要更加嚴謹才行。對我們一般投資者，若沒有使用財務槓桿，也就不用跟人家一起擔心了。

總而言之，債券投資有3個特別注意的事件：首先不要持有單一債券，最好是債券ETF以避免信用風險過度集中的問題。接著要注意的流動性問題，就是投資債券的這筆錢，不能在短期間會使用到，否則就有被迫賣出的風險。最後，不要用貸款持有債券，財務槓桿能夠放大報酬，同時也會放大風險，一般投資者最好避免。只要能做到這3點，就可以很安穩的持有債券或債券ET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