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場職涯主題的演講上,有位聽眾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應該做喜歡的工作,還是擅長的工作?」
如果是你,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呢?或者我應該這樣問:你的想法是什麼?又該如何展現你的觀點或見解,讓聽的人可以理解呢?
我當然有自己的觀點,不過貿然做出回答肯定不是件好事。
為什麼?因為我不知道對方的背景、提問的原因,以及希望得到的答案是什麼;而我的「簡單」回覆也可能引發對方的「複雜」感受,甚至可能造成誤解。所以,我決定引導對方和在場聽眾,一起用「結構化思考」來想想這個問題。
首先,是「理解」這個問題在說什麼。
「應該做喜歡的工作、還是擅長的工作?」
不過對方認知的「喜歡」與「擅長」和所謂的「工作」未必和我的認知一樣,問出這個問題的目的和期望得到的回應我也不清楚,所以我反問對方:「為什麼你會問這個問題?你期望聽到什麼樣的回答?」
結果得到的答案是:「喜歡的工作不是自己擅長的,擅長的也不是自己喜歡的。」「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麼樣的工作,想聽聽老師的看法。」
就我的理解,對方沒有明確的觀點,不過聽得出來他覺得「喜歡」和「擅長」的工作彼此是對立的,只能二擇一(圖2-37)。

我大概可以理解為什麼對方會這麼問了。不過,如果我就此做出回覆,其實也是種預設立場的偏見,並不是真的理解這個問題。於是我進一步詢問更多細節,包括對方的工作背景、喜歡的工作類型與特質是什麼、擅長的工作類型與特質又是什麼,同時我也觀察對方的反應與情緒的變化。
這時候我也在思考:喜歡和擅長的工作,兩者就真的不能並存嗎?
這也成為我初步設立的目標。
我希望透過進一步的思考找出更多資訊來驗證這個假設,兩者能否找出一個共存的平衡點?如果不行,又該如何在兩者之間做出明智的選擇?
到目前為止,我都是在進行「理解」的過程。我隱約有了「兩者應該有機會共存」的想法,不過還沒有很好的觀點與方式來表達,貿然說出這個想法,應該也會被對方視為隨口說說的吧!畢竟我沒有支持這個想法的論述。
接下來,我邀請對方及在場的參與者,和我一起進行一件事。
拆解喜歡的工作、擅長的工作分別有哪些特質?
為什麼會覺得這是喜歡的工作、又為什麼覺得這是擅長的工作?很快的,我們就有了大收穫。我將大家的想法整理成一張表格(圖2-38),同時也讓所有人都可以檢視自己的想法和表格上的有何不同、還有沒有遺漏的觀點。

我注意到兩者的特質有些相似之處,很快也有人發現到這一點。
「老師,這兩邊有些很相似的答案耶!」
「喔,真的嗎?讓我們試著將這些類似的特質找出來吧!」
我讓大家討論並圈選出相似的特質,結果還真不少呢。
「所以說,喜歡的工作、擅長的工作之間並不是完全對立的,對嗎?」
「是的,看起來好像是如此。」
很好,我想思考的過程有些進展,同時也讓我的想法更具體一些。
透過「分解」工作特質的過程,我讓大家看見了更多結構上的細節,而不再只是「喜歡」和「擅長」這樣模糊的概念。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也有不少人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可能不是那麼清晰,甚至是誤解。舉例來說,以下是我請大家在這個階段給予的想法回饋:
◆原來我喜歡的工作,是不工作。
◆我發現自己擅長的工作並沒有上述的這些特質耶?我真的擅長嗎?
◆仔細想想自己擅長的工作也不是那麼不喜歡,至少不是全部。
◆什麼樣才算是喜歡呢?擅長又是指做到什麼程度?
我發現不只是我,包括在場的參與者都在將自己的想法逐漸具體化。
到目前為止,我藉由「理解」的過程產生了初步的想法與目標設定,也透過「分解」將原本的問題拆解出更多的細節與資訊,過濾掉一些雜訊、也發現了關鍵訊息:「喜歡的工作、擅長的工作,兩者之間存在一些共通特質。」(圖2-39)

現在我可以整合這些關鍵訊息,萃取出自己的觀點,重新組織為一個結構化的論述。
「經過剛才的討論,我想讓大家聽聽我對這件事的觀點。」
「喜歡的工作,和擅長的工作並非完全沒有交集。我認為大家可以試著這麼做:把喜歡的工作變成自己擅長的,把擅長的工作變成自己喜歡的。」
我在白板上畫下了兩個交疊的圓,並且說明著自己的觀點(圖2-40)。

「有沒有可能,我可以把中間重疊的部分變大?」
「比方說,改變工作流程、加入一些儀式感和自我獎勵,讓擅長的工作變成自己喜歡的模樣?或是藉由學習提升自己的技能與專業度,來爭取到自己喜歡的工作?」
「大家可以試著想想看,如何發現這個重疊的部分?又該如何讓它變大?」
我看見大家興奮的神情,充滿幹勁的討論著這個議題。
「我相信,在你們每個人心中已經有了屬於自己的想法或觀點。」
最後的這個階段,我在「重構築」自己的觀點與論述,將思考過程中所發現的關鍵訊息重新組織為一個能支持觀點的結構化內容,讓大家一看就懂。
現在,你對於結構化思考是否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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