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開張的老人之家安身很清楚如何經營目標客戶：室內放張麻將桌、室外整塊地讓他們早上打太極、晚上跳土風。就這麼簡單。

很少養老院像安身一樣有富爸爸：股東是聯想。上海近郊常州人口470萬，政府出錢、安身出力，「公民合作（public-private partnership，ppp）」，打造老人社區。

如果安身成功了，將是第一個值得複製的ppp模式成功典範。中國老化速度奇快，許多不相干企業都想跨進來撈錢。 取得執照是第一難事：第一年，安身得上繳38份報告，甚至被要求開業前就先繳稅，充實空虛財庫。安身原以為年報酬率可達7%，現在連3%都覺得太樂觀。

安身是該模式專案難推展的縮影，涉及公共建設、醫療、能源等領域。投資人擔憂法律不明、財政黑洞與干預，因此政府籌集專款協助，但這反而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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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p是金融海嘯後地方政府維持財政水準的舉措，因此5年間債務翻一倍，達人民幣24兆元，占GDP近40%。

消化債務是中國首務。由於各級省市政府禁止發債，故成立「地方政府融資工具」暗中服務政府，結果這些遊走於灰色地帶的企業搞出更多債務。

然而，其他籌錢管道也漸漸行不通，像是貸款證券化進展太慢、股市跌得比漲得兇；與此同時，今年各地政府主要收入來源已經大減近40%。

儘管如此，投資需求依然急迫，養老院就是其中一例。若想供需平衡，中國得再生出580萬張床、再多建基礎管線與適用老人的醫療設施等。

此際經濟正疲軟，地方政府為達成上述目標，又想要借貸了，不過這次可沒有「地方政府融資工具」可用，中央得自己想辦法。

可行做法之一是，國營銀行一邊售出價值超過人民幣1兆元的債券，用於大興土木，一邊分配各省政府更多出售國債額度，以便直接提供財政支持。

市場說中國今年財政赤字占GDP應近3%。金融業者預估，當企業無力投資，政府只好接手，有助GDP穩在7%左右，可惜的是，還是沒能跳脫計畫經濟的老路數。